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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北郡侯微微一笑,却也带上了些许的疏离。

沈语谙虽不说是人精,但是好歹是在商场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对于一个人的语气变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而北郡侯,不管身世到底如何,总归是高高在上的哪一类人物。

之前他三番两次帮助自己,沈语谙会记得他的这一份情谊,但是也就止步于此了。

言颂快步追上沈语谙,略微领先了半步,沈语谙看了他一眼不在说什么。

这个人竟然能够自己找到沈府的大门?

啊,也是,作为一个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北郡侯,自然是每天都要拜访不少的豪门家族。会知道沈家的大门在哪里,会知道这些家里的路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算不算是说开了,总之沈语谙可以知道自己的意思对方是绝对理解到了的。所以后半段的路程就显得要沉默多了,直到将人送上马车,沈语谙低头说着恭送的话,两人之间并没有了其他的对话。

送走了一个麻烦,沈语谙便急急忙忙的按照自己白天的记忆从小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玉麝可是磕破了脑袋的。

她的院子比较偏,不过在夜晚的时候也点上了灯,看起来温暖明亮。

屋子里并没有见到玉麝,沈语谙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点着的蜡烛,蜡泪已经滴下来不少了,说明这是玉麝回来的时候点上的。但是现在玉麝人呢?

她出了门,忽然转了个方向,向着左边的厢房去了。

说是厢房,也不过就是一间大一点的屋子,带了两个耳房罢。

屋子里没有点灯,沈语谙走上前去细细听了听,果然听见有人微微的哭泣声。悉悉索索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在主屋里点上灯自己则是跑到厢房里来哭哭啼啼的?

沈语谙推门进去,动作半点没有收敛,一下子就将里头的小老鼠吓着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叫道,“小姐?”

“是我。”沈语谙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掌灯,这才看向在床上抱成一团的人。

玉麝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双眼眸肿成了核桃,红彤彤的。也没有先收拾收拾自己的额头。

虽然已经没有在流血了,不过之前的血和灰尘凝固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狼狈。

“委屈了?嗯?”沈语谙叹了口气,便自顾自的去翻厢房里的格子。希望能够找到一点消毒包扎的东西。毕竟作为一个美容师,最见不得的就是在漂亮的小脸蛋上留下什么不能去掉的痕迹。

“小姐,玉麝让小姐受苦了。”玉麝摇摇头,倒是没有将自己蜷缩起来了,从床上站起来立刻就走到了沈语谙身边来,“小姐要找什么东西?玉麝帮你找。”

沈语谙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先将你的脑袋收拾了吧,大半夜的顶着一头的鲜血,是要出去吓人么?”

玉麝心里难过,立刻就出去打了水。

沈语谙听到玉麝的动静只觉得这样不是一个办法,玉麝是这个朝代的人,已经深入骨髓的奴性思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改变的,她也不能期望玉麝在收到压迫之后立刻就变得尖牙利爪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但是好歹能够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的权利吧?

玉麝端着铜器盆子进来,脸上倒不是委屈,反而是一种小心翼翼。

沈语谙让她将水盆放在桌上,自己则是拿着一堆小瓷瓶过来了,并且阻止了玉麝的动作,“不要用生水碰伤口,生水里——也不怎么干净,你擦擦你脸上糊着的眼泪和这些流下来的血液就行了。”

玉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觉得伤口附近一阵冰凉,感觉到了沈语谙对自己的温柔又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让沈语谙低头弯腰的给自己求情,又是一阵哽咽。

“小姐,你不用对奴婢这么好的,都是奴婢没用自找的。”

沈语谙微微皱眉,将手里的锦帕摁在玉麝的伤口上,疼得她立刻就龇牙咧嘴交换了一声。

“多嘴什么?好好擦擦你的脸。”

也不知道玉麝是不是被刚才的疼痛吓到了,果然不在开口。

沈语谙身边少了一个不断说话的人,也就集中精神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她是一个美容师没错,不过好歹沈语谙是医学世家出生的。虽然都是小的时候才精通长大后都忘得差不多的中医,不过到底哪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被身体遗忘的。

沈语谙处理玉麝脑袋上的伤口很快,不过两三下就将她伤口附近的污血和泥土清理干净,露出了伤口原本的模样。这道口子不算太,只是之前玉麝是被吓住了,磕头用力,口子不大但是很深。里头也沾染上了不少的尘土。

若是不将里头的尘土弄出来对伤口的愈合和恢复都不好。

“你忍者点,我要先将里头的东西挑出来。”

玉麝眼泪汪汪的嗯了一声。

这样细小的活儿对沈语谙来说不算什么,前后不过才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弄好了并且上药。

倒不是她不想给玉麝缝合一下,毕竟那样的话好的更快些。但是这不用麻药生生缝合只怕玉麝要痛晕过去,只能就此作罢。就是现在这样弄完了,玉麝都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

“你呀你,现在知道疼了?怎么当时不见你轻点磕头。”沈语谙笑了笑,在玉麝对面坐下来,“你这一次就当时买个教训,以后可要注意了。”

“是小姐,玉麝记住了。”玉麝吸了吸鼻子,还是委屈,“玉麝耽搁了小姐睡觉的时间了。”

“行了行了,别在哭哭啼啼的了。早点休息吧,记住伤口不要碰水。明天早上起来之后我在给你换药,然后包扎起来,今天晚上就晾着吧。”

第二天,就是沈语谙出门给昨天碰见的妇人治病的时候了。她早早的起了床,虽然还有些困倦,不过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些多,的确是需要早点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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